互相對立的存在是必要的,其中一方的消失將會連帶影響相對的另一方,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好了——反派和正派,惡魔與神父。
就以帝都來說是一樣的,要是沒有怪異的存在,十紋也自然地不再被需要。
擁有這種觀念的尼古丁理所當然地不被運營宗教場所的家族認同,大家都是打從心底地認為不潔的邪惡生物本來就不該存在,是必須徹底抹殺的。
於是在很早之前他便改變繼承的心意轉為加入十紋成為了厄除者,軍人一職並不影響他的信念,他一直都很虔誠。
隨著時間的流逝,家族不再執著反對尼古丁的觀念,特許他在某些時候回家給予支援,因此他能算是半個神父。
實際上其實是在他成為了軍人之後鮮少與家人共處,而他也未曾再度提起,所有人以為他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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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發亮的淡金色髮絲總是很顯眼,要在寮中長廊尋找那顆腦袋並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在用餐時間。
後領突然被一股力道向上一拽,連滾動眼珠張望都不需要,以撒自然知道是誰抓著了自己——也只有他的直屬長官才會這樣做。
這次沒有直接扯他的頭髮而是領子,看來長官的心情並不太差。於是以撒乖順地缩起肩膀表示服從,從稱謂上討好地問候對方。[有事嗎,長官大人?]
[你今天不會在飯堂用餐。] 沒有將部下刻意的稱呼放在心上,尼古丁就這樣揪着以撒的後領像對待幼獸般把人拖到了寢室。
他一直都是以放羊吃草的心態對待這位直屬部下,以撒在從前不管惹上什麼麻煩都未及要他出面場的地步,而對方也心裡有數地會適可而止或自行解決。結果一直到幾個月前的失控事件讓身為直屬長官的他差點直接跟著丟了職位。
尼古丁將手上拽著的大型生物扔到了餐椅上,位階不同所得到的待遇也自然不一樣,以撒挪好坐姿看著比自己的寢室還要豪華的室內,他的房間可沒有一整套的餐桌椅和沙發,連辦公桌都天差地遠。
咬著洋煙的長官在下屬四處張望之際用手銬銬上了對方,讓以撒的雙手往背後伸去整個人被固定在餐椅上無法逃離。後者沒有對此表示什麼,也沒有提問他離開的長官要去哪裡,只是乾脆地躺上椅背繼續欣賞他未來也會擁有的房間。
他從擺設中看出了尼古丁的信仰,甚至看見了熟悉的配件,在童年時期以撒經常和玩伴到教堂觀望婚禮,只因為那位小小的狼人少女非常憧憬漂亮的新娘。而如今擺在眼前的配件他記得曾在神父的身上見過。
[把你那眼神收起來。] 煙草難得地從嘴上消失,尼古丁捧著與飯堂菜單有所差異的餐點回歸,以撒看得出來那不是飯堂人員做的,似乎在升到一定的位階之後連菜單都會跟著升級的樣子。
獨眼軍人並不知道他的暴力狂上司其實很會燒飯,後者將所有的一人分的飯菜都擺上了餐桌,而部下面前則只放了一盤濃湯和麵包。以撒將此視為位階問題。
虔誠的厄除者在用餐前誠心禱告,另一個無法雙手交握的厄除者只能在一邊沉默等待,就算他沒被手銬銬著也不會做出禱告的舉動。
[吃吧。] 禱告結束的尼古丁開始用餐,他的直屬部下晃了晃雙手發出金屬的碰撞聲,但尼古丁沒有其他反應。
[先放開我啊?]
[所以我只給你上湯和麵包。] 他還特別用了淺盤來裝,尼古丁自認為這很貼心。
[我的舌頭構造和狗不一樣。]
[那就像貓一樣慢慢沾,這頓飯不會很快結束。] 他甚至連時間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尼古丁覺得這若不叫貼心那就只剩下細心能夠形容了。
以撒翻了個白眼,對於長官總是不把自己當人對待一事早已習慣,雖然對方的本意並非如此,尼古丁只是有點粗神經,或是非常粗神經。他只是不想部下在接下來的途中逃跑,也不想讓對方餓肚子。
反正也沒什麼不堪見人的姿態是對方沒看過的。放棄還在冒熱煙的濃湯,以撒俯身叼過麵包試著咬斷,屑屑被甩動的動作灑得到處都是,在這種時候他才不在乎用餐禮儀,於是他在咀嚼的同時開始與長官對話。
[以身份而言,你應該除掉我的。] 對於神父來說聖水簡直是垂手可得,在以撒逃過隸屬於尼古丁一事之後對方大可用一桶聖水潑死他,或是再度無故把他拉到禁閉室重新以聖水威脅。
雖然尼古丁曾說過他身上的非人基因被結合得很好,是值得保留的。但以撒不認為這足以成為對方繞過自己一命的原因,他印像中的宗教人士不該是這樣才對。
尼古丁只是簡潔地表達自己的觀念,認為相對的存在是必要的。他承認以撒有很好的天資,但他在對方眼中看不見慾望和野心,於是尼古丁確信這位非人部下無法對世界造成什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同時在話語中暗示怪異的作惡他是默許的,畢竟這樣身為厄除者的人才有事可做。
而且他認為,永生不死即是最可悲的下場,死亡反而是以撒的解脫。
隨即尼古丁開啟了另一個話題,略過了另一個他認為沒必要說明的事實——上次之所以如此極端地逼迫對方隸屬自己的原因,除了是想得到優秀的棋子之外,另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對方若是再度失控,他能夠以飼主的權力讓以撒安分下來。
[神父和吸血鬼,很巧合的組合。] 他用叉子來回指了指自己和以撒,然後重新刺入熟肉中。[你覺得十紋是會隨隨便便讓任何人加入的機構嗎,貝恩斯?]
尼古丁吃下叉子上的肉塊,將盤中剩下的那些挪到以撒面前,不認為這樣有任何冒犯。
在別人眼裡看來這就像要(被當成家犬對待的)部下解決剩菜一樣,但他只是突然想讓對方加點菜,畢竟只有麵包好像不太夠。
[你的先代很注重於繁衍優秀的基因,但似乎只看見了生理上的優勢而遺漏了心理的問題。]
以撒了解尼古丁表達的意思,貝恩斯是他到日本前的前姓氏,但十紋對他了解到什麼程度都無所謂。
基因話題讓他想到了那沉浸在人類的愛情之中,逃避現實的、患有心病的母親。他不知道這該死的東西是從哪一代開始遺傳下來的,近期的異常現象讓他開始懷疑自己身上是否也存在著這樣的病。他把難以咀嚼的麵包外層吐到地上,躺回了椅背抬高下巴,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我和那女人不一樣。] 現在他用了陌生的詞句來稱呼自己的生母,彷彿話題牽扯到的是某位以撒看不起的二等生物,他的聲線變得平調毫無情感,開始描述自身對那個人的評價。
[活在自我世界的悲劇女主角、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現在還沉溺在有限的愛情之中無法自拔——等我繼父死了之後她大概也會吞聖水自殺吧,自以為淒美的愛情人生。] 說完後他死氣詭異的表情露出嘲諷的笑容,做作地哈了一聲。
[你應該知道你有夢遊的症狀……記得前天晚上來過這裡嗎?]
尼古丁沒有給予對方回應,他只說他要說的東西,不打算干涉任何人都家庭私事,就像他那位整天躲在醫務室的同僚經常說的:好麻煩。
忽視了部下投來的錯愕目光,他準備實行任何吸煙者都會有的習慣,飯後吸煙。尼古丁對著以撒展示手中未點燃的洋菸,然後才繼續說。
[你大半夜地來敲門問我需不需要點煙。]
再度忽視了部下圓睜著眼盯著自己看的目光,尼古丁開始攝取煙草中與自己同名的成分。
[我是不知道吸血鬼該如何治療心理疾病,但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聽你懺悔甚至給你念聖經。]
看似僅是為了避免下屬再度惹麻煩而給予的關心,但實際上尼古丁——算了,反正他製造的誤會夠多了,不差這個。
[我和那女人不一樣。] 以撒嚴肅地重申,前傾身子拉近與長官的距離,像是在說些什麼悄悄話一樣。
[她沒有自尊心,我有,而且很強。這會把我從自負的深淵中拖出,我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那副德性,永遠不會。]
而且他無法體會愛慕之情,更永遠不會陷入使人變得盲目愚蠢的愛情,並沉溺其中。
尼古丁看著他的直屬部下,從僅剩的天藍中看見了由尊嚴產生的、沉著的怒意。
看來事實確實如此,只不過距離對方的情緒穩定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如果能夠自己振作起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畢竟應付心理病患不是他所擅長的事,他只擅長把發病的人打昏。
發出紅光的煙頭按在吸血鬼病態的臉上,蒼白的皮膚被燙上了一抹痕跡後隨即跟著黑色氣體一同消失,被突然施暴的一方只是在當下悶吭一聲,幾乎不痛不癢。
[用餐時間結束了嗎?] 他晃動依然扣在手腕上的金屬發出碰撞聲,像是在催促對方快點放人。
尼古丁沒有回話,只是俯身撿起先前被吐到一邊的麵包邊緣,將其強行塞到以撒嘴中,直到確定對方吞下後才解開手銬把人扔走。
以上的舉動以撒理解為對方在給予警告:就算是狗也不會亂吐食物,少給我耍花樣。
而尼古丁的意思是:不准浪費食物,也不准挑食。
就以帝都來說是一樣的,要是沒有怪異的存在,十紋也自然地不再被需要。
擁有這種觀念的尼古丁理所當然地不被運營宗教場所的家族認同,大家都是打從心底地認為不潔的邪惡生物本來就不該存在,是必須徹底抹殺的。
於是在很早之前他便改變繼承的心意轉為加入十紋成為了厄除者,軍人一職並不影響他的信念,他一直都很虔誠。
隨著時間的流逝,家族不再執著反對尼古丁的觀念,特許他在某些時候回家給予支援,因此他能算是半個神父。
實際上其實是在他成為了軍人之後鮮少與家人共處,而他也未曾再度提起,所有人以為他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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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發亮的淡金色髮絲總是很顯眼,要在寮中長廊尋找那顆腦袋並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在用餐時間。
後領突然被一股力道向上一拽,連滾動眼珠張望都不需要,以撒自然知道是誰抓著了自己——也只有他的直屬長官才會這樣做。
這次沒有直接扯他的頭髮而是領子,看來長官的心情並不太差。於是以撒乖順地缩起肩膀表示服從,從稱謂上討好地問候對方。[有事嗎,長官大人?]
[你今天不會在飯堂用餐。] 沒有將部下刻意的稱呼放在心上,尼古丁就這樣揪着以撒的後領像對待幼獸般把人拖到了寢室。
他一直都是以放羊吃草的心態對待這位直屬部下,以撒在從前不管惹上什麼麻煩都未及要他出面場的地步,而對方也心裡有數地會適可而止或自行解決。結果一直到幾個月前的失控事件讓身為直屬長官的他差點直接跟著丟了職位。
尼古丁將手上拽著的大型生物扔到了餐椅上,位階不同所得到的待遇也自然不一樣,以撒挪好坐姿看著比自己的寢室還要豪華的室內,他的房間可沒有一整套的餐桌椅和沙發,連辦公桌都天差地遠。
咬著洋煙的長官在下屬四處張望之際用手銬銬上了對方,讓以撒的雙手往背後伸去整個人被固定在餐椅上無法逃離。後者沒有對此表示什麼,也沒有提問他離開的長官要去哪裡,只是乾脆地躺上椅背繼續欣賞他未來也會擁有的房間。
他從擺設中看出了尼古丁的信仰,甚至看見了熟悉的配件,在童年時期以撒經常和玩伴到教堂觀望婚禮,只因為那位小小的狼人少女非常憧憬漂亮的新娘。而如今擺在眼前的配件他記得曾在神父的身上見過。
[把你那眼神收起來。] 煙草難得地從嘴上消失,尼古丁捧著與飯堂菜單有所差異的餐點回歸,以撒看得出來那不是飯堂人員做的,似乎在升到一定的位階之後連菜單都會跟著升級的樣子。
獨眼軍人並不知道他的暴力狂上司其實很會燒飯,後者將所有的一人分的飯菜都擺上了餐桌,而部下面前則只放了一盤濃湯和麵包。以撒將此視為位階問題。
虔誠的厄除者在用餐前誠心禱告,另一個無法雙手交握的厄除者只能在一邊沉默等待,就算他沒被手銬銬著也不會做出禱告的舉動。
[吃吧。] 禱告結束的尼古丁開始用餐,他的直屬部下晃了晃雙手發出金屬的碰撞聲,但尼古丁沒有其他反應。
[先放開我啊?]
[所以我只給你上湯和麵包。] 他還特別用了淺盤來裝,尼古丁自認為這很貼心。
[我的舌頭構造和狗不一樣。]
[那就像貓一樣慢慢沾,這頓飯不會很快結束。] 他甚至連時間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尼古丁覺得這若不叫貼心那就只剩下細心能夠形容了。
以撒翻了個白眼,對於長官總是不把自己當人對待一事早已習慣,雖然對方的本意並非如此,尼古丁只是有點粗神經,或是非常粗神經。他只是不想部下在接下來的途中逃跑,也不想讓對方餓肚子。
反正也沒什麼不堪見人的姿態是對方沒看過的。放棄還在冒熱煙的濃湯,以撒俯身叼過麵包試著咬斷,屑屑被甩動的動作灑得到處都是,在這種時候他才不在乎用餐禮儀,於是他在咀嚼的同時開始與長官對話。
[以身份而言,你應該除掉我的。] 對於神父來說聖水簡直是垂手可得,在以撒逃過隸屬於尼古丁一事之後對方大可用一桶聖水潑死他,或是再度無故把他拉到禁閉室重新以聖水威脅。
雖然尼古丁曾說過他身上的非人基因被結合得很好,是值得保留的。但以撒不認為這足以成為對方繞過自己一命的原因,他印像中的宗教人士不該是這樣才對。
尼古丁只是簡潔地表達自己的觀念,認為相對的存在是必要的。他承認以撒有很好的天資,但他在對方眼中看不見慾望和野心,於是尼古丁確信這位非人部下無法對世界造成什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同時在話語中暗示怪異的作惡他是默許的,畢竟這樣身為厄除者的人才有事可做。
而且他認為,永生不死即是最可悲的下場,死亡反而是以撒的解脫。
隨即尼古丁開啟了另一個話題,略過了另一個他認為沒必要說明的事實——上次之所以如此極端地逼迫對方隸屬自己的原因,除了是想得到優秀的棋子之外,另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對方若是再度失控,他能夠以飼主的權力讓以撒安分下來。
[神父和吸血鬼,很巧合的組合。] 他用叉子來回指了指自己和以撒,然後重新刺入熟肉中。[你覺得十紋是會隨隨便便讓任何人加入的機構嗎,貝恩斯?]
尼古丁吃下叉子上的肉塊,將盤中剩下的那些挪到以撒面前,不認為這樣有任何冒犯。
在別人眼裡看來這就像要(被當成家犬對待的)部下解決剩菜一樣,但他只是突然想讓對方加點菜,畢竟只有麵包好像不太夠。
[你的先代很注重於繁衍優秀的基因,但似乎只看見了生理上的優勢而遺漏了心理的問題。]
以撒了解尼古丁表達的意思,貝恩斯是他到日本前的前姓氏,但十紋對他了解到什麼程度都無所謂。
基因話題讓他想到了那沉浸在人類的愛情之中,逃避現實的、患有心病的母親。他不知道這該死的東西是從哪一代開始遺傳下來的,近期的異常現象讓他開始懷疑自己身上是否也存在著這樣的病。他把難以咀嚼的麵包外層吐到地上,躺回了椅背抬高下巴,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我和那女人不一樣。] 現在他用了陌生的詞句來稱呼自己的生母,彷彿話題牽扯到的是某位以撒看不起的二等生物,他的聲線變得平調毫無情感,開始描述自身對那個人的評價。
[活在自我世界的悲劇女主角、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現在還沉溺在有限的愛情之中無法自拔——等我繼父死了之後她大概也會吞聖水自殺吧,自以為淒美的愛情人生。] 說完後他死氣詭異的表情露出嘲諷的笑容,做作地哈了一聲。
[你應該知道你有夢遊的症狀……記得前天晚上來過這裡嗎?]
尼古丁沒有給予對方回應,他只說他要說的東西,不打算干涉任何人都家庭私事,就像他那位整天躲在醫務室的同僚經常說的:好麻煩。
忽視了部下投來的錯愕目光,他準備實行任何吸煙者都會有的習慣,飯後吸煙。尼古丁對著以撒展示手中未點燃的洋菸,然後才繼續說。
[你大半夜地來敲門問我需不需要點煙。]
再度忽視了部下圓睜著眼盯著自己看的目光,尼古丁開始攝取煙草中與自己同名的成分。
[我是不知道吸血鬼該如何治療心理疾病,但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聽你懺悔甚至給你念聖經。]
看似僅是為了避免下屬再度惹麻煩而給予的關心,但實際上尼古丁——算了,反正他製造的誤會夠多了,不差這個。
[我和那女人不一樣。] 以撒嚴肅地重申,前傾身子拉近與長官的距離,像是在說些什麼悄悄話一樣。
[她沒有自尊心,我有,而且很強。這會把我從自負的深淵中拖出,我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那副德性,永遠不會。]
而且他無法體會愛慕之情,更永遠不會陷入使人變得盲目愚蠢的愛情,並沉溺其中。
尼古丁看著他的直屬部下,從僅剩的天藍中看見了由尊嚴產生的、沉著的怒意。
看來事實確實如此,只不過距離對方的情緒穩定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如果能夠自己振作起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畢竟應付心理病患不是他所擅長的事,他只擅長把發病的人打昏。
發出紅光的煙頭按在吸血鬼病態的臉上,蒼白的皮膚被燙上了一抹痕跡後隨即跟著黑色氣體一同消失,被突然施暴的一方只是在當下悶吭一聲,幾乎不痛不癢。
[用餐時間結束了嗎?] 他晃動依然扣在手腕上的金屬發出碰撞聲,像是在催促對方快點放人。
尼古丁沒有回話,只是俯身撿起先前被吐到一邊的麵包邊緣,將其強行塞到以撒嘴中,直到確定對方吞下後才解開手銬把人扔走。
以上的舉動以撒理解為對方在給予警告:就算是狗也不會亂吐食物,少給我耍花樣。
而尼古丁的意思是:不准浪費食物,也不准挑食。